商业插画招聘上海40多家中小微企业“求职者黑名单”带来多少投资

“10个投资人连基本的已融资多少、影片筹备进度等都不关心，特别满意地同意投资，顺利得很。但要打款时，不是被封控在家了，就是上班了，没了音讯。”

据悉，一份由成都40多家中小微企业一起核对、草拟的“求职者黑名单”在北京的资产管理公司、影视制作公司等中小微企业老板之间流传。这个名单上有约100人。

“这些人宣称能为公司带来多少多少投资。但实际上，我们看到它们同时在多家企业任职，有的还伪造学历、工作经历等，啥业务也拉不到，却在一个月里同时赚取多家公司支付的高薪。”上海一家影业公司负责人李达告诉记者，目前有相似状况的企业40多家。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知道到，从2020年起初，就正式有企业遭遇这些难题。据熟知商业插画招聘，部分位于黑名单上的求职者现在已去其它城市。

带来的投资人一要打款就出岔子

去年3月14日，李达在面试了近百名求职者后，与其中的12人签约用工。这12人的岗位，均为“商务制片岗”(也叫“融资经理”，即为正式开启录制制作阶段的影视产品找到适合的投资)。

这个工作职位不应该经常到公司打卡下班，只应该提早完成公司利润要求即可，试用期为3个月，每月税前底薪8000元，如有投资入账则再按承诺从投资款中获得提成。

这一过程中，李达并没为这12名人员代缴社保，12名人员也未强调相应规定。李达告诉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当时)试用期结束后，我们会再次签正式协议再缴纳3个月社保。”

记者知道到，除几家影业公司外，还有多家资产管理公司也使用了这类型似“合作”的形式聘请融资经理，有些企业签署了即将合同，为那些雇员缴纳社保，有些企业则采取了与李达一样的做法。

受上海上半年爆发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李达公司的职员开始居家办公到6月底，其间，这12名融资经理每个月向李达汇报可能造成的融资情况，李达则向人们支付了3个月的半薪。

6月20日，也就是公司正常开工约10天后，李达发现了问题。12名融资经理在10天内带来了10名投资人，但这10人都无一例外在要打款时出了岔子，“10个投资人连基本的已融资多少、影片筹备进度等都不关心，特别满意地同意投资，顺利得很。但要打款时，不是被封控在家了，就是上班了，没了音讯。”

6月22日，一个陌生人借助李达此前使用的招聘系统私信联系上了李达。对方声称是一家游戏公司的HR，他在不清楚李达到底招聘了这些人的状况下，给出了一份“黑名单”，询问李达是否招聘过很多人，是否愿意共同维权。

出乎李达意料的是，李达招聘的12名人员均在“黑名单”上。这12人中有4人同时在其它公司任职类似职位，再与其它公司一对比，发现这种融资经理带回公司的投资人也与其它公司遭遇的投资人能对上号。

认真核对“黑名单”，李达发现，自己在3月初招聘时，通过该招聘系统前来的面试者，基本也都在这个名单上。

有求职者身份虚构、离职证明虚构

记者查询发现，40多家有此状况的企业，大多为中小微企业，企业类别多为资产管控公司、文化传媒公司、信息技术公司等，也有部分是注册资本总额较大的股权投资基金公司等。公司注册地多为北京，也有注册在外地、拟在北京设立分公司的企业。

李达告诉记者，近年来受疫情等原因妨碍，影视产业企业处境艰难。一方面，投资拍摄费用降低、产品上映风险减小；另一方面，圈内原有的投资企业开始观望或发生资金困难。因此，近几年有的公司起初设立“商务制片”部门，以期借助融资经理向圈外融资。“过去我们圈内的专业投资人和影业公司合作，就能达成非常理想的内循环；目前不得不拓宽圈外资源，从圈外再找些资源。”

记者看到，湖北十堰一家影视出品公司原计划在北京设立一家分公司，但其在北京招聘的10人队伍成员，无一例外也都发生在当时他发现的那份“黑名单”中。“每月底薪1.5万元，我大概付了五六个月，(团队)一分钱业绩也没有。”该公司负责人华月告诉记者，自己在获知“黑名单”后，仔细核实了上海公司每一名工人的身份信息、从业经历等，发现其中有一名尹姓员工，既在自己所在的公司全职担任上海分部的负责人，又同时在此外两家公司工作。3家公司中，有一家公司为该职员缴纳了社保，另外两家公司未缴社保。

华月发现，就连那些工人介绍来的投资人也与其它企业遭遇的投资人名字、长相一样。于是他在每年3月果断解散了北京公司，“大约付出了几十多万成本”。

上海一家券商基金公司负责人陈亭告诉记者，自己在2021年1月就遭遇过这拨求职者。陈亭的HR部门认真核实其中一些人的信息后看到有问题。比如一名40来岁的女子在某招聘系统上拥有3个账号，3个账号对应不同的简历。一份简历自称毕业于南京海事学院、一份自称毕业于东北师范学院、一份声称曾在中融信托公司工作过且业绩突出。

“我们的HR挨个联系了一圈，发现这两所学校和中融信托都不曾有过这个人。”陈亭介绍，HR随后还看到数十名那样的求职者。他们中，有的人离职证明是假的，还有的人根本拿不出学历学位证书。

提醒企业用工要依照法律规章

6月底，李达与公司里12名“融资经理”摊牌。录音显示，12人均以各类原因表明了投资款未到位的缘由。其中两人证实确实与共同应聘李达公司的其它几名求职者在入职前就相互了解，且一同在其它公司任职过。7月，企业的维权群里又传出了一群应聘时看起来相互不了解的求职者在一起用餐的视频，视频显示约10余人在一起吃饭，互相熟稔。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获悉，从2020年起初，就正式有企业在看到问题后向公安机关立案，但均未获受理。也有企业向聘用平台投诉、维权，但也收效甚微。

“我们向看守所报案，警官受理完，又找反诈部门开会商讨过，说没有立案依据；我们也向招聘系统投诉过很多人，平台方面还处在知道状况阶段。”李达说，公司也存在对工人入职核实不认真、未按要求苛刻缴纳社保等弊端，而这种求职者正是把握了小微企业销售岗工作时间灵活、考勤不细、企业不交社保不易看到等漏洞，在多家公司领取底薪。

对此，记者向李达报案的看守所亦确认了状况。派出所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这一类型的诉讼更偏好“民事纠纷”范畴，“建议受害企业收集好证据向法庭提起刑事案件”。

“如果是真实的销售员工，本身很多损失，包括业务推进不出来，也是我们企业正常需要承受的范围。但这些恶意虚构简历、虚构投资的行为，给企业及其它求职者就会导致影响。”李达说。

8月17日，上海一家典当行的HR东丽直接与虹口区人社局劳动仲裁部门相关负责人进行沟通。原因是，她所在的公司未向3名分别于3月上旬、3月月底、7月下旬入职的人员支付7月底的基本工资。

“我7月底发现这3个人都在那份‘黑名单’上。再去倒查他们的学历和工作经历，发现都是假的。”东丽告诉记者，这3名人员在试用期内都确立表示“不应该缴纳养老，自己都尚未交了”，因为应聘的是销售，且都是本科学历，公司也没有专门核实过她们的学历和工作历程。发现经历造假后，HR就中止发放薪水、解除劳动合同。

但3人向劳动仲裁机构办理诉讼，要求公司领取7月底工资。东丽向记者出示的一份聊天记录截屏显示，虹口区劳动仲裁局的工作队员明确表示，“如果企业有证据证明雇员欺骗，可以报警商业插画招聘，通过法律方式惩处员工责任、赔偿公司损失；但薪水问题，须根据劳动合同有一个月算一个月。”

劳动合同法第28条确立规定，劳动合同被证实无效，劳动者已付出劳动的，用人单位应该向劳动者支付劳动报酬。东丽告诉记者，由于前述人员每周仅参加一次时长约2小时的公司例会，日常不来上班，因此经劳动仲裁机构协调，公司仍要向你们支付原定薪资底薪的80%。

劳动仲裁部门工作员工还向东丽透露，申请劳动仲裁最多的一名求职者曾累计申请过100多次仲裁，且每一次都顺利要求企业支付薪水。“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东丽说。

在这一事件中，上海申同法官事务所民事部幕僚长、律师刘源涌认为，求职者的方式未完全脱离企业的招聘用工制度，而是运用了其中的漏洞，其虚构事实和隐瞒真相的程度相对于刑事欺诈要求的程度是较低的，“公安机关经过研讨分析，未立案，是相对合理的处理机制。”刘源涌同时也提醒企业，用工一定要依照法律规章，“及时达成协议，及时缴纳社保，否则在自己维权时，就会因自身的不合规被他人钳制。”

(应采访者规定，文中企业方负责人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