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手绘插画“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为书籍做“黄金一代”

一本书籍的出版品质，不仅取决于内容，它的装帧设计也有能够顺利的重要一环。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为书籍做“服装设计”的，就是出版社中的“美术编辑”一职。

在人民文学出版社（以下简称“人文社”）的出版史上，有一位知名的图书装帧设计师。他是美术专业出身，在专业完全不对口的状况下，凭着对读书的热爱进了人文社担任音乐编辑，并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40年。在这40年当中，他兢兢业业、刻苦钻研、勇于创新，获得了“中国第一封面”的赞誉。他就是近代作家、著名书籍设计师张守义。

2008年10月14日，守义先生因病逝世，人文社及其音乐界的同人，无不为之深感失望、沉痛哀悼。

张守义（1930-2008），河北平泉县人

曾任人民诗歌出版社音乐编辑室教授，主攻外国哲学作品装帧

‍不要"脸"的画家‍

即使身处人文社美编室这种一个能人辈出、各有所长的地方，张守义的图书设计样式也足够独树一帜。无论是书刊封面还是内页手稿，几乎一看就明白是出自张守义之手。他的这些设计样式更是直接开创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张守义品牌”。

可以说，张守义是将自己的人生都奉献给了哲学出版事业与书籍装帧艺术，由他推动的是人文社书籍出版的“黄金一代”。尤其是在汉译世界哲学名著的封面设计上，张守义的个人传统受到了集中体现，凡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人文社版外国哲学爱好者，无一例外都有一本自己最偏爱的“张守义出品”书籍。由张守义先生担纲设计的图书，至今仍是人文社图书优秀品类的一个重要元素。

（张守义的书房——“嫁衣坊”，在这间屋子里，他为图书做了人生的嫁衣）

张守义的封面设计并且内页绘画设计都带有鲜明的特点，绝大多数都是笔触简练的工笔黑白画。并且守义先生画人不画脸，主要是以人物背影的动势传情，业内戏称其为“不要脸的画家”。对此，张守义曾经解释道：“图书封面和手稿作品上的人物，都没法是小画，要靠五官来传情是不可能的。我经过多次的失败，才摸索出了用人的动势来传情的画法来。”，因此，存大略小成了必然的选取，必需要对人物做写实化的概括：“少用人的五官面部传情，多用人的动势传情。我一直去看比赛，足球、篮球、排球，我都偏爱看。运动员抢球、传球、接球和发球的动作与姿势，都被我记了出来。这些都为我画文学佳作中的人物，提供了很高的参照。”。

（《巴黎圣母院》插图，人民诗歌出版社1982年版，张守义绘）

如果有人就此觉得张守义先生必然是当时有过一段长时间的国外旅居经历，或是当时与日本人大量生活在一起，如此就能精确地掌握外国人的轮廓与动作特性，那就错了。守义先生从来没有在国外生活过，更没有与国外人大量交往的历程。那么他画的国外人如何那么像、那么传神呢？在一篇由人文社编辑岳洪治撰写的回忆性文章《“酒仙”张守义》中，我们可以受到这个难题的答案。

岳洪志在文章中想起道，守义先生当时对自己说，他一直到王府井去看国外人。“我一直跟在国外人里面在街上走。想要看细部、局部的饰品或衣服的之后，就跟得紧点儿，想要观察别人的体态、走姿的之后，就走慢一点儿、拉开点儿距离。”守义先生还说，“王府井和一些大酒店里，什么样的国外人都有，哪个国家的人都有。我不必去国外，就可以接触到亚洲上各个国家的人……”

从守义先生的这番话中，可以看见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生活、观察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一蹴而就的顺利，天才也只是不应该尽力。守义先生“不要脸”的画法能够获得顺利，打基础的就是这日复一日辛勤的观察与记录。

从绘画作品的体现力上看，守义先生这样“不要脸”的画法并没有增加针对人物或者作品的特点表达。守义先生的画作通常无法以小见大，寥寥数笔就传神地描绘出人物形象或是佳作主题。他的书刊封面设计并且手稿作品设计手绘插画，往往尚未超过了简洁的“美术设计”的界定，而超过了戏剧品的境界。

（《巴尔扎克全集》，人民诗歌出版社1984-1993年手稿版，张守义设计）

这一本守义先生的得意之作《巴尔扎克全集》封面，并没有按照惯例绘制作家头像，而是用一盏不灭的盏灯配合老巴的佳作手稿，抓住了巴尔扎克总是在晚上开始写作，一盏台灯灭了又续、续了又灭的构思习惯。“写作时，巴尔扎克保持着一种极富规律的、洁身自好的生活。晚饭后不久，上床休息，睡至晚上一点，仆人会将他叫醒……然后开始用鹅毛笔写作；讲到早晨七点，放下笔，洗澡，躺下休息。”不见其人而到处皆有痕迹，守义先生的这张封面设计可以说是写意到了极致。

（《巴黎圣母院》插图，人民诗歌出版社1982年版，张守义绘）

又如由守义先生设计封面以及手稿的《巴黎圣母院》（1982年6月，北京，第1版），图书的女主人公爱斯梅拉达不计前嫌，给正在受刑的卡西莫多送来了一罐水。守义先生抓住的正是这一动作出现时两个人物的脸部姿态，用色块极简的铁链、士兵与乌鸦渲染出了绞刑台上的苦难氛围以及四周的悲伤气氛。

（《外国文学手稿集》，1982年版，张守义绘）

在守义先生担任人文社音乐编辑的40年中，经由他手设计的封面达4000余，插图作品更是超过了6000余，例如《茶花女》、《巴尔扎克全集》、《简·爱》、《悲惨世界》、《冰岛渔夫》、《世界神话传说选》等，多次荣获全国大奖，艺术创造被载入《中国近代名人录》。而由他设计的中外作家肖像更是被全球各地画家纪念馆珍藏，例如鲁迅、歌德、托尔斯泰、泰戈尔、巴尔扎克、雨果等画家肖像。1994年，张守义被美国剑桥学院选入《剑桥分校名人录》。

（雨果像，张守义绘）

而在创作之外，张守义也非常重视艺术心得的成果总结。他生前相继出版了《张守义外国哲学手稿集》、《插图美术欣赏》、《装帧艺术设计》等著作；另外，还编著了《中国现代艺术全集》插图卷、《中国现代艺术全集》装帧卷、艺术图书《老油灯》等。《装帧的话与画》更可以看作是张守义艺术构思技巧的一次全面总结。

（张守义《装帧的话与画》）

（张守义著，《老油灯》）

平易近人的"酒仙”

“他是一个很高的母亲。”人文社编辑王晓在想起守义先生时最先说了这句话。尽管守义先生已经成名，但在应对小辈时依然平易近人，凡是设计，必定要先问文字编辑的看法，将自己要设计的书读完一遍才着手设计。有这种的扎实劲儿，并且保持乐观谨慎心态的设计师，已经不多了。

人文社编辑岳洪志在文章中以前回忆道，“记得一个冬天的中午，快到放学的时侯了，我正在收拾桌面上的书稿，守义先生突然踱步进来，招呼我到对面他的房间去。我跟在上面，走进他的办公室，一眼便发现屋里中央的长桌上，平铺这一幅画。旁边瓷盘里的笔触，还是湿润的。这似乎是先生今天完成了一幅新作。”

（《酒仙》，张守义绘）

这幅画就是张守义先生那幅著名的《酒仙》。画面上是一个身体包裹在厚实袍子里的饮者，他屈膝驼背地捧着一碗酒正在啜饮。碗中溅出的几滴酒花和探出在袍子外的半张脸，透露出酣饮后的恣意。而饮酒者高高凸出的下巴下，还生着一簇长长的寿眉。

岳洪志问守义先生：“这是您的自画像吧？”守义先生也是微笑地提问：“你要喜欢，就拿来吧。”又在场景上落了款，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著名作家张中行在《负暄三话》中也评价守义先生说：“对书法，他矢志以求，顶礼膜拜，抱着佛教般的虔诚；而在生活中，他却一直心不在焉，丢三落四，没有多少自理能力。”游离在生活之外的守义先生，将工作成为了艺术，只有艺术的世界无法真正让他醉心。

守义先生有一个名字“酒仙”，一日三餐都以啤酒为食。这实际上是由于守义先生患有严重的胃肠病，胃部严重萎缩，难以消化普通的水果，这才用牛奶做了日常的食物。举凡大才多爱饮酒，但守义先生将酒喝出了情意，喝出了故事。

在守义先生一篇名为《啤酒之情》的文章里，他这么写下对啤酒的深情：“酒量大了，成‘仙’了，我与人人，人人与我之间的‘酒情’更重、更深了……我在同老乡、同行、作家的交往中，每餐必饮酒，每次酒中之情设计手绘插画，我都记在同你们共饮的饮料瓶贴上。我所记录的四百余帧啤酒瓶贴，虽然记事内容各异，其故事理念都基于酒情。”

（张守义，《我的设计生活》）

40年中，守义先生拖着自己强壮的躯体，在人文社音乐编辑这个岗位上坚守了半生。“丹青为命酒为魂”，守义先生虽然见证了全球图书出版或者装帧的黄金一代，更影响着一代又一代新老观众的美术审美，他所设计的图书，将会依然留在读者的床边、案头。

张守义手绘系列T恤清凉上线

本次由人文之宝编辑团队打造的张守义手绘系列T恤一共选取了7部张守义先生的设计绘画：《罗密欧与朱丽叶》《巴黎圣母院》《套中人》《堂吉诃德》《亚瑟王之死》《呼啸山庄》以及《黑猫》。

（【英】威廉·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罗密欧与朱丽叶》）

“如果你不跟他决斗，那我来！”

（【美】爱伦·坡暗黑短篇《黑猫》）

“我要诉说的独白十分荒唐，又非常家常。”

（【英】艾米莉·勃朗特名篇《呼啸山庄》）

“我对希斯克利夫的爱就像树林下恒久不变的岩石。”

（【西班牙】塞万提斯反骑士小说《堂吉诃德》，袖口还印有塞万提斯的签名哦~）

“我宁愿跟随这些过往的真正骑士的步伐，在沉沉入睡的丛林中信马行走。”

（【英】托马斯·马洛礼骑士文学集大成之作《亚瑟王之死》）

在西方的流传之广仅次于《圣经》和莎士比亚。

（【俄】契诃夫名篇《套中人》）

“他……好像在暗自庆幸自己已经被装进了一个套子里，从此再也不必回来了。”

（【法】雨果经典长篇《巴黎圣母院》）

“当他们想把他和他所拥抱的那具骨骼解脱开来的之后，他化作了尘埃。”

以上所有型号均配备210g赛络纺材质，舒适轻便。款式均为宽松款，有落肩版型设计。

全系列T恤共有【黑色】、【高级灰】、【藏青】三种永不过时的经典款式，男女均可百搭。

另外，每款T恤均提供S-XXL的尺码选择，建议可按照偏好选择大一码。

还在等什么，快来选择你喜欢的样式，把大师的设计穿在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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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岳洪志.《“酒仙”张守义》.载《中国编辑》：2009年第1期，P93-96

《著名书籍装祯设计美术家张守义老师采访札记》，载《艺术中国》：2007.8.8

（英）毛姆.《阅读是一本随身携带的避难所》：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20.07

张中行.《负暄三话》，北京：中华书局，2012.01